兩袖清風死的時候很悲壯,油水滿腹不一定就日子過得愜意,
端視你希望的人生是什麼?
因此有些事不吐不快,絕非標榜:
(華爾街的貪婪造成全世界與自身的大痛苦就是果報,阿扁與阿珍也是選擇性忘記嗎?)
1.很小的時侯正是清苦的戰後,
父親鐵馬載我往某處,
忽見路上一張鈔票要我去揀,
小小年紀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要去揀,
父親沒法只好自己行動,
當時一張鈔票價值是足夠一家子一天溫飽的.
2.畢業後第一個工作是美工設計,
印刷品要付印時,
印刷廠老闆偷偷問我要多少回扣?
我當場被問傻了並加以婉拒,
在台北工作前後加起來有三年,
一直被相同的問題困擾,
到現在55歲了,
還是不知道回扣長什麼樣子.
3.以前公司有個股東自命為藝術家,
年輕時在台北混到知名廣告公司主管,
與他合夥後他還是管企劃行銷,
每次宣傳海報(數量很大)一定發包到台北的印刷廠,
等印好運到高雄常常誤了宣傳期,
大家都不解?
後來才知道是回扣這種東西在作怪.
(這些海報報價比別人高且偷張數)
時機不好時許多廠商都來訴苦:
說這個藝術家家裡的許多漂亮裝潢都是廠商被迫的不樂之捐,
難得他老兄平常也是裝得一派名士風格(其實夜間活動特精彩),
風度翩翩瞞過許多人.
4.父親是個半公營單位的小地方主管,
四個小孩培養三個都大學專科畢業,
收入不豐仔肩當然沉重.
那時單位管理的工人不少,
當時工資不錯,還滿熱門的,
於是逢年過節便有工人依陋規來送禮,
問題是工人也要養家活口,
能送什麼好物品,
於是我親身經歷母親對著那種不新鮮禮品處置的煩惱.
出社會後輪到自己有著被廠商送禮的機會,
基於小時侯的痛苦經驗都事先告誡廠商勿送禮,
遇有不知情的廠商送來無法退回的禮品,
只得警告下次不得再犯,
雖不近人情,
但也換得彼此的無顧慮與敬重.
5.親友中REY在大公司身居要位的,
二三十年來在權勢上鑽營搜括不少,油水滿腹,
逢人又一付道貌岸然的好人樣,
對利害相關之人則好施小惠,
後來也是相關廠商偶然提及他的作為(台灣很小總會碰上),
聞之令人搖頭太息.
其實REY學生時代就會把學校實驗室的器皿拿回家,
出社會後又會大方的把公司的文具理所當然搬回家,
逢年過節把廠商送來的禮再到處轉送別人,
知道公司要炒自家牛皮股票趕快去哄下屬把股票低價賣給他,
凡此種種事後都沾沾自喜且四處炫耀,
真是有損他的名校學歷.
我才不甩什麼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鬼話,
只是靠能力賺的錢比較理直氣壯,
但會讓良心不安的錢實在拿不下去,
我出社會後從事的行業複雜到不行,
若真要在權責發包或媒介事務中無恥搜括,油水可多了,
只是有這種臭硬個性,
當然落得兩袖清風.
吾兒大二時在學校的郵局帳戶被匯入了一筆18000元的不明現金,
他馬上跑去學校總務處查核再三,
結果經辦人員因事務龐大竟然一直查無下落,
成了無頭公案.
因為沒法退回,雖然念念不忘,
卻只能一直擱著.
直到他進了研究所,
在帳戶的研究費用經常進出中,
悟出了其中蹊蹺,
研判一定是某項研究費用的誤給,
於是又去總務處調資料與網路搜尋,
終於找到了一個姓名與他差一字的同樣在新竹的他校研究生,
由於那一筆18000元是某教授多加給的研究費,
因此這個他校研究生並不知情,
由於某教授的筆誤,總務處直接給他吾兒的帳戶,
因此才有陰錯陽差的這檔事.
事情查清楚吾兒連絡上該研究生並匯去給他,
據說那人嚇傻了(差點誤以為是詐騙集團),
旁邊還有人說"現在還有人這麼呆的嗎?"
為什麼硬是追三年要退回"天上掉下來的禮物",
我倒是很慶幸,吾家怪脾氣有傳人欸!!
(鉛筆,9x20cm)Spontaneous Art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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